2009年9月3日 星期四

傅毓剛藝術欣賞


由東而西 由西而東

以粉紅玫瑰的基調來呈現中國山水雪景中的意境,乍見時氛圍感覺有些吊詭,細細咀嚼後卻又頗為耐人尋味…。然而,這樣的毓剛,我倒是不熟悉的。

從第一次見到毓剛,至今,也總有十五年了吧!由於台北與成都相隔千里之遙,平日往來也不算活絡,又沒有什麼利益糾結,實在很難說的清楚…,可是,就像是遠方家人的牽繫,盡在不言中…。當然,十五年足以讓一位少年變成青年,十五年能夠讓他智深勇沉、氣宇軒昂,十五年也足能讓他的畫風,銳變出新的面貌。所以,即使從以前就看他畫畫,看他不斷的在藝途中探索,看他努力發揮優異的天賦,看他在學養上扎實的成長…,可是,當他展示這樣的山水面貌時,我,應該說些什麼呢?

傳說中,有一種鳥,從來沒有人看清過祂,因為牠的羽翼太明亮、太耀眼…。也許,對於一個啼音初試的年青藝術家來說,過度的讚譽,將會是未來藝旅中最沉重的包袱,我當然不願見到這樣的情景,但是,看到毓剛這樣的積累與沉澱,我不禁還是得讚譽一番。

從小,毓剛就與藝術結緣,並成為中國畫家張劍最傑出的學生之一,在中國畫的領域中,舉凡山水、花鳥、人物,他都下過扎扎實實的基本功,同時,更在深厚的基礎上找尋出自己的風格。也許是個性使然,他的作品總是”計白當黑”的在黑白界限中游離,尤其是山水畫。久了,倒也蘊釀出獨特的況味,很值得玩賞。

然而,當他考進川音美術學院的轉變,卻著實令我驚訝不已。放棄已近乎游刃有餘的領域,陷入完全不同的思維與表現體系中…。從油畫基礎開始,如果是張白紙那也就罷了,而面對自小便強力建構的傳統堡壘,毓剛難道不會劃地自限?不會被西潮擊潰?他能跨越這壁壘分明的鴻溝嗎?其實,我從不知道他是否掙扎過?也從沒問過他的心歷路程,只是淡淡的,他從研究所畢業,淡淡的,回到大學教書,同時,他也淡淡的發表了淡粉紅色的作品系列。

面對這樣的毓剛,我不禁會心的笑了,一直孕育他的這條臍帶,也許擁有太豐沛的養份,讓他至今仍然不願割捨,而他點點滴滴所累積的水墨,也完全沒有在西方的色彩中消散,那份純粹屬於中國亙古以來的空靈,似乎也在他的胸臆間,淡淡的、輕輕的從山林雪地中舒展開出來…。


毓剛說他很喜歡宋人山水空靈簡約的境界,或許也是一種成見吧!我覺得他雖然是以西方的顏料、刀、筆等媒材來表現自己的作品,而心中傳達的卻是氣度恢宏的中國山水,尤其畫面中荒率感性的筆觸,皆不斷的提點出東西方各種層面融合的可能性及省思,同時,也是對於深入內心底層的一種探求…。當然,這些大多都是毓剛自己得面對思索的事,對於一個欣賞者來說,我覺得這個系列頗有深度與內涵,而作品的技巧和表現也很成熟,雖然有一點中國文化的沉重,卻也呼吸得到那份由雪地裡沁出來的清新…。

在此,不免依老賣老的說---我從你年少的時候,就知道你日後在藝術的領域中,一定會有非凡的成就…。這,絕對是真心的。

台灣國際藝術協會/中國藝術協會顧問
畢庶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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